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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lways,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nd to know it for what it is. At last to know it, to love it for what it is, and then, to put it away.

Wednesday, February 10, 2010

Sunday, February 7, 2010

离开

你就躺在那里,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害怕看见眼前的真实。

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往下看,但只能注视你三秒钟,我的泪水就溃堤。你的脸十分肿胀,有点不太像平常的你,但还算安详。一时间脑海里浮光掠影,我无法呼吸,晕眩感让我的脚步不住后退,别过头看见你母亲因为我的泪水而再度眼泛泪光,我的心真的很痛。

一个这么乖巧的儿子,这么好的人,因为医生没及时发现你正大量内出血而抢救失败。大姨说你死前眼睛睁得很大、充满不甘心,我了解,我真的了解你的感受。因为如大家所说的,两个小时前你还能说痛,但两个小时后你却必须等候死亡的降临,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我憎恨那个急诊室的医生,我憎恨那个从背后撞上你的人,但这一切的憎恨都无法再让你和我善良的三姨说上一句话、吃上一顿饭或扭转她永远失去这个儿子的命运。

我知道再多的泪水也挽回不了你的生命,但我就是无法抑制自己。

Saturday, February 6, 2010

辗转难眠

你走了,你就这样走了,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

小时候还没上学之前,我、我姐、你姐和你,四个年龄相近的表姐弟常一起住在外婆家,日子过得很快活。我们不但同龄,兴趣也接近,所以更加亲近,常常天一亮(早上六点多)就起身,傻傻地看着外婆扫地,然后外婆会给我们零用钱去路口的马来档吃很好吃的早餐。吃过早餐后,就出去找其他小孩子玩耍,小时候真的什么都可以玩,弹弓、弹珠、放风筝、偷采水果或隔壁家的咖啡豆、爬树、钓鱼、各种各样的棋盘、赌博等,真的是“十项全能”。可能因为我是女生,也可能因为我很笨拙,你总是会帮我一些忙,像帮我绑好风筝的线、在我的鱼钩上放鱼饵,或者是做一个弹弓给我,小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些就是别人所谓的贴心。而我们常常一玩就是一整天,外婆煮好晚饭后就会站在后门叫我们的名字,其他人听到了也会告诉我们该回家吃饭了。

到了晚上,因为外婆很早睡(其实我们这么吵,也不知道她怎么睡),我们四个人入睡之前就会说鬼故事、玩十二点钟僵尸抓人的游戏。玩着玩着就累了,也饿了,就会“认为外婆睡着了所以她不知道”,而“偷偷摸摸地去煮快熟面和泡咖啡”,吃饱喝足才心甘情愿去睡觉。而直到在我再大一点,我才知道其实外婆对于我们的行为除了一清,还是二楚,实在佩服她不怕我们把她的厨房给烧了的勇气^_^

当然我们也有合不来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们几乎打起来。还记得外婆家门口那个陶缸吗?那时身材还瘦小而且年纪也小,我们常露天洗澡的原因就是为了那个陶缸,因为我们能整个人躲在里头,感觉很爽。有一次,我恶作剧把你的头往下压,不让你浮出水面,你很生气,然后我也变得很生气,两个人就一直吵,还要打架。表姐和我姐从一开始劝架,也因为他们劝架所以我们吵得越来越凶,到后来他们很生气地放弃了,我们才悻悻然的安静下来。

同仇敌忾的情况当然也多,像和隔壁咖啡园那一帮小孩吵架,或者是四个人站在外婆的“小山坡”下和上面几家的小孩吵架。原本要赢了,却因为大姨或外婆“不给我们面子”命令我们进屋子里去,而让他们嘲笑,实在让人抬不起头。还有我们爱玩火扮煮菜,拿真的鸡蛋来煮,或者挖外婆种的木薯,有一次火起得很成功很旺,差一点就把难煮的木薯给煮熟了,多可惜呀!春梅姨出来看到火这么旺时应该真的有点怕我们把外婆的半砖半木的家给烧了哈哈~还有小时候大人爱把我们“送作堆”,讲表哥娶表妹最好了,我们俩因为大人乱讲话而多不自在啊!长大了,反而是我主动开这个玩笑,而你还是一样会害羞、不高兴^_^

其实长大后我们就比较少去外婆家,所以接触的时间也少了,越来越像陌生人,往往过年过节才见到你,也从来没有想念过你,直到现在你走了。因为你走了,我才想起应该打开记忆的闸子;和姐姐在你生前最后一次谈到你是因为我们想起“BB酒吧”;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十二月假期的时候,那时我去外婆家住,你过来拿东西,我叫了你一声“陈伟龙”,但只是不经意看了你一眼。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会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想不起来你有没有给我你招牌式的憨笑,因为人从来都不会知道最后一次,将会是最后一次。

表哥,你别担心三姨,要照顾自己,黄泉路上走好!